(详细地名均用繁体字或改字代替,大家知道是哪里就好)
这里是弗国首都,倫頓市里的某个角落。
一排砖墙均没有上漆,深一块浅一块的样子像被洒过咖啡似的,其实这多亏于多年雨水的洗礼与云雾的缠绕。一座瘦长的奶白色小楼勉强的挤在面包店和花店之间,样子就是老时候的弗倫式建筑——能够进人的大门和可以勉强遮人的房顶,除此之外就多几扇向上打开的窗户,看起来十分老派。
深色大门的台前吊了黑色雕花边的两盏油灯,只有在夜晚通行时才会点起。大门是块厚实的金属板,推拉时却不费多少力气,多亏了省力的现代科技,让楼里老人的出行交通变得方便许多。
*叮叮*
坐在皮沙发上的老人用布满皱纹的手掌按了按桌上的佣人铃,抖抖后放下手中的泰晤世报,皱着眉头看新鲜的白色点点在桌上的阳光里飞扬,好像在飞的是不存在的账单而不是灰尘似的。
半分钟不到,书房的门口就出现了一个毕恭毕敬的中年人,卷着一头油油的黑发,使唤脸上老练紧绷的肌肉扯出稍微上扬的嘴角。尽管这看起来让他显得有些阴险狡诈,但事实上他是一位相当优秀的仆人,他对早晨里这样突如其来的铃响已是习以为常,每次都提前做好了相应的准备,所以才会自信满满的露出这种笑容。
放着红茶和牛奶的托盘就在门外的小桌上,今天是星期五,这样的搭配绝对是他所需要的。
于是他自信的问道:
“我能为您做些什么,先生?”
“莫尔斯——我要一杯不加糖的大吉岭,你把楼下那一品脱的牛奶给拿上来。”
老人从来不用语气词,因为他对自己的判断和说法都非常肯定,多余的字词只会让他的名声显得狼狈不堪,所以他说出的话语更像是一种命令,让倾听者不由自主的绝对服从。
“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,先生,请用。”
“哼嗯——不错。”
老人从架着的鼻夹镜后投射出严肃的目光,在管家端进来的漂亮铁盘子上扫来扫去,看到红茶上冒出的氤氲热气和早已倒入牛奶壶的新鲜牛奶,发出了一声闷哼表示满意——或者说心情愉悦。
莫尔斯的脸上再次扯出了那种令人不悦的笑容。
“你到邮局把这封信寄出去,我要它准时到达目的地。”
老人从桌上拿起一个白色的信封交给莫尔斯,上面用花体写好了长串的地址,特急航空用邮票也贴得方方正正,一切看起来都这么的整洁规矩,就像是平面版的本人一样。
“是的,先生,我现在就去。”
“哼嗯。”
老人再次闷哼出声,听着房门关上时发出的咔哒声,往红茶中倒入不多不少的两秒钟牛奶,用勺子逆时针在里面转动后再用一旁的小毛巾擦干,不像普通弗国人那样敲一下杯壁的放在托盘上,然后端起了茶杯。
喝了一口茶后,他拉开最右边的木制抽屉,用指节撩开一叠厚厚的没用文件,看到下面藏着的一个相框,里面合影的人们正朝他微笑。
(终于也到这个时候了……18年——你们这家人还真是个大麻烦。)
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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